白颖

金钱组/Au


*作家耀x明星米

*有苏中要素避雷

*非国设,王耀视角第一人称

*米耀米无差,当哪种看都差不多

*毫无逻辑不必在意,我已经枪毙了我的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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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的化学符号Au的名称,来自罗马神话中的黎明女神欧若拉(Aurora)的一个故事,意为闪耀的黎明,象征着王者和胜利

我是个乖宝宝,是一个橱窗娃娃,作为样品的展览使我的外衣逐渐老旧脱色,我安静,体贴,温和,有着一个路人甲应该拥有的所有要素

自始至终我都走在正确和完美的道路上,按照规划按部就班地走着人生的每一步,或者犯错,那从未出现过一丝痕迹的,学名为叛逆期的东西离我很远,如果硬要说我干过最可怕的事情,大概就是和男人谈恋爱——在我是个男人的情况下

我清楚这不是叛逆,在向我的父母坦白后,他们出乎意料却又情理之中地用着极尽恶毒的语言辱骂着我,我错误的性取向,和我的男朋友,他们把手边的任何东西扔向我和我的男友,伊利亚那时把我护在怀里,任凭尖锐的东西打在身上,任凭血从额角流下来,那一刻我甚至不觉得自己是个中国人了,因为我从未想到骂人能有那么多花样,能那么滔滔不绝,能那么让人难受

然后我们去医院检查,额头没出事倒是检查出了大病,那个苏联男人刚拆了纱布没有几个月就走了

也因为他,我离开了家去了北京,也是我幸运,打拼了几年后王耀这个名字就与知名作家联系在了一起,但我也不过是靠着一点点打拼出的名声租了一间小破公寓

但是的,除了这件事外,我很乖,像是现在这样的夏日细雨天我应该窝在家里,把客厅收拾的像模像样直到没有汉堡的油渍后再跟编辑扯皮,写我的小说,或者干脆看一下午纪录片,盯着那些憨态可掬的熊猫,更直白说就是没有信号造成的雪花片发呆

但是我没有那么做,就像是我轻易地答应了我如今这位男朋友的邀请在酒会里凑人头,我是个不会拒绝的人,一个模板好人

或者说他的哀求诱惑力实在太大了一点,我记得我们国家的女孩是称这种男孩叫小奶狗的,但是阿尔弗雷德…他大概适合拉雪橇

“拉雪橇也成,来吧王耀”

也许是我不知不觉就把自言自语说出来的习惯已经根深蒂固到了一种可怕的程度,他眨巴着漂亮的眼睛盯着我看,在这种目光下,我实在没有办法再度认真地把目光放在电视机雪花片夹缝的熊猫上

“…其实,我们那里也吃…”

“那还是算了”他无所谓地摇头,身体力行地关掉了本来就不怎么清晰的电视机,然后在我的目光从黑屏到机顶盒转了一圈还没有锁定罪魁祸首的时候把我扛到了他花哨的跑车上

这也就造成了我在这个繁华场所的尴尬局面,那些腰细腿长的性感女孩显然不屑于与我这样的中国人接触,他们没有投过吝啬的目光就算好的了,至少我还能安慰自己,有2.5个人在看我

比如想要扫走我凳子下酒瓶子的保洁阿姨,因为我的座位挡到他音响而发飙的红头发…DJ?我应该没有说错吧,其实我对于这些东西不甚了解,唯一的认知来自那0.5的关注,我神秘的男朋友阿尔弗雷德

他是一个搞不懂的人,从工作到性格,包括那些世界未解之谜比如他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来追我,哪怕我已经告诉他我丧偶

我也曾经尽过男友职责去看他工作,如果我事先知道他那时是全裸着的话我会安安分分地继续我的刑侦小说,而不是看他抖着屁股傲视群雄

我也因为他要演我笔下的角色而费劲心力地把里面刻画最为薄弱的角色描写得再贴合他一点,直到他捏着一只汁水淋漓的番茄把披萨饼横在我脖颈间念出了变态杀人狂的台词,像是个完美的疯子咬着我的衣领扣子极度危险地问“我是汤普,准备好死了么”

他的确足够优秀,很受欢迎却又显得难以捉摸,倒也是一个模板人物,就像我一样,只是我们的人设不相似到了极点

我得说他是一个好的描写对象,比如那些不经意间的肢体语言和细微动作,带着活力和生机,我当然不会盯着他的手想象他拿着电锯砍人的场景,要知道我还算是正常男朋友

男朋友,男朋友,关系不上不下地卡在一个微妙的局面,说到底也只是我不愿意踏出这一步罢了,原因是我死去的前男友伊利亚?我感觉不是,其实我跟阿尔弗雷德不适合过日子的

“我的父母如果知道我又爱上了一个男人会疯,伊利亚死后我对着灯泡发誓要找个女朋友回家”

“紧接着你就跑路了”

他冷哼着拿着玩具飞镖精准地击碎了玻璃灯罩,可怜的灯芯晃了晃还是微弱地亮着,但地下的一堆玻璃的悲鸣我无法无视

但是这种情况我也擅长搪塞过去,抖着机灵也就过去了,应付局面是个微妙又有趣的手段,你知道作为一个优秀作家必须得多才多艺些,但阿尔弗雷德肯定不擅长了,尽管他已经足够照顾我,但依然没有看见我缩在一旁的局促

或许我不该打扰他,我猜他交谈的对象都是他们业内的成功人士吧,他们光明照人,我恶意地想,无论是物理上的还是名声上的。

小英雄把手中的酒一口饮进,像是个最为标准的美国人一样耸了耸肩膀高谈阔论着他拍戏时候的故事,比如说前些天搭戏的名叫艾米丽的美国甜心,他带我来果真是来妨碍清洁阿姨打扫卫生的,如果我现在死过去,她会不会用歌剧腔咏叹着我悲凉的一生?

不会,她会淡淡地哦一声再把我扫进垃圾桶,所以我不打算碍事了,在知道这种行为将会在阿尔弗雷德眼里不断放大的时候,我就抱好了分手的打算

因为,我们多不合适啊,不合适到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像我这种伶俐的鸟儿,哪怕关到笼子里去供人观赏,他们也不会把我记载进百科全书,我是非卖品,他们甚至会用粗鄙的名号称呼我比如说狗尾巴草

我踩着一个黄灯的末尾还按了一路的喇叭用着一种对中国人来说不可思议的速度回了公寓,我需要在阿尔弗雷德发现我离开然后回家前收拾好行李出门,其实我的时间将无比充裕,他大概会通宵吧,以前常常如此,我在书房敲着键盘等他,往往回来之后他都累的够呛,但这次他大概找不到人照顾

但是也许我是的确不太清醒,因为气恼或者别的什么,我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以及我关上门时挤进来的一只脚

可怜的皮鞋,意大利手工定做,贵的能让人眼珠子掉下来

我用力地把阿尔推出去,像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王耀开门!别不出声求你了”

台词很熟悉,也许我该念一连串勇洙家会喜欢的排比句情绪波动极大地悲叹着我们消亡的爱情

可是我没有,我看着怪力的阿尔硬生生挤了进来,他漂亮的金色头发还有精良的西装全都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外面下着小雨,这个冒失的,不在乎身体的笨蛋是的确能做出这种事来,放在往常我要埋怨他,他本身就喜欢白天黑夜几班倒到处飞,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受凉很容易生病,我原本应该照顾他的

“好久不见啊阿尔”

我的语言组织能力分崩离析,阿尔弗雷德匆忙而焦虑地稳稳当当卡在了门缝里,对着老旧不堪的门把手顺了半天的气才有些焦躁地询问我“你要去哪,要搬出去也是我搬”

“我不知道”

我实在是客气地过分忘记了是阿尔弗雷德死缠烂打着要与我同居,如若不然他会住在繁华的市中心别墅里而不是我这种古早小公寓,在这里他甚至有可能从床头翻出他的前辈,比如说伊利亚的遗物

“总之我们得分开不是吗?我不适合你”

“你在说什么气话啊王耀,没有在乎你的感受是我不对,你要因此与我分手么?”

我一根一根地掰开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附在我手上的手指,你看他是如此体贴爱人,在这种时候也要撑着门任凭我动作

“我不过是你留着过夜的小仓鼠罢了,你知道我不在乎,不要让我融入你的生活”

“你不可以,王耀”

他有些不可置信,断断续续的句子被震的突然连贯了起来

“我不可以没有你,这世界上没有第二个笨蛋会任劳任怨地爱着我这个疯子了,我爱你,还有你的熊猫纪录片和古旧爱好,你的作品,你喜欢的一切…王耀,接受我,求你了”

他近乎哀求地看着我,天,有这种眼神谁敢让他拉雪橇,但是,你知道爱一个人不等于喜欢一个人,我显然不喜欢,于是摇头吧,我把那个动作一帧一帧地播放给他看

我喜欢他的这种善解人意,就像我早早地发现了他的那些随意和大大咧咧有着三分真七分假,知道他练习着和习惯着伪装,我喜欢他总是把我放在眼里,除此之外的一切我大概都不喜欢

“我总是追随着着你,就像今天一样我闯了红灯吃了几张罚单才追上你,可是我乐意,你还记得吗你写过一句话,你说昼与月接触下的反差名为爱情,我喜欢你总是拿着真心对待我而不是把我看成餐盘里的烤鹅甚至一沓一沓的美元…我想要在你这里做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也属于你,好不好”

“我不喜欢”

你瞧他多会说话,那么轻易地点破了我所顾虑的和看重的,可是我不喜欢他的直白,他再次用力地往屋里挤了两步

“至少让我进去,作为前男友的身份我也乐意”

床头柜上的玫瑰花终于落干净了,最后一片花瓣也被碾落在空气中,花杆空落落地插在水里,没有根他们活不下去

他最终还是进了屋,进了这间满是我们两个人气息的公寓,是吧,瞧瞧电视机旁边的游戏光盘和老旧磁带自顾自地待在那里,就几乎能断定我们有多不合适,我去帮他拿毛巾,他行云流水地打开电视机播放纪录片的磁带,没怎么见过这些东西的他在第一次做时甚至咯咯笑着重复了三遍都失败,直到泄气地发现自己是真的手笨时才反驳“我最擅长科技方面的东西了!”

当时听到这句话,我鬼使神差地敲起了键盘给那个变态杀人狂带上了一副眼睛,细金丝的款式和阿尔如出一辙

“如果要分手,那么做点什么”

他这么说,闷闷不乐地垂着头,像是要寻找破开玻璃罩方法的娃娃,年轻人都是那么的——你知道,执着,我知道大概是我亏欠他更多,也象征性地点了点头“分手炮吗?完成你一点念想”

他有些失望和不可置信,那对湿漉漉的眼睛几乎要落雨,我不知道玻璃镜片到底隔断了什么,他的神情无所阻拦的撞了过来,像是失望,像是气恼

我不喜欢看他的这副表情,毕竟这种阳光又活泼的脸只应该适合笑意,印象里他唯一一次哭是在公司的酒会后,大概是酒喝的太多了胃疼得缩在床上整个人皱成一团,我也乐意照顾,待我煮了粥买好了药给他烫了暖水袋后,他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看着一床头柜的东西,眼泪就那么直落落地掉了下来

我喊他如果真那么怕疼就不要喝那么多,他笑嘻嘻地在我怀里蹭了两把,说才不呢

但是此刻他终究也是没哭出来,他成熟地,理智地说起了不像样的话

“吻我一下”

这是不像是吻的浅尝辄止,他又格外用力地把我按在他怀中,不清不楚地闷声喊我

“说点什么”

“我不知道”

听了这话拉雪橇的家伙此刻却温情脉脉地舔舐起了我嘴唇或者舌尖被他留下的伤口,他湿漉漉的手也好贴在身上的衬衫也好都格外急切地蹭在我们家老旧的沙发上,试图拿着这种办法淹没那些沥着毒药的语言,他从喘息里挤出零星的词组,那个自信又骄傲的年轻人没有这样慌张无措过的,我有些愧疚,或者说怜悯,就像我亲手毁了一束光

刀子一点一点地划

“那我说,我们去撒哈拉沙漠好不好,去看几米长的巨蜥蜴,看最刺目热烈的阳光…你别这样看我,或者我们一起养花,你知道金子花么,我们北美的特产,只需要最贵的来供养,甚至不用费心,我们养一盆吧,拿着人民币和美元砸死这吃钱的怪物,别想伊利亚好么,他死了,你看着我,我是活生生的,只有我活着,你也活着,我爱你”

“汤普在这种时候会做什么呢”

我不知所云地打断了他,这样一个不合时宜的询问止住了他解开衣领扣子的疯狂举动,他就那么平静,悲哀,衣衫不整地向我投来了可怜的目光

“王耀,汤普不会爱上别人”

他也只不过是怔了一刹,继续下来了自己的动作,就像对待他一年四季都不一定会换的外套一样把眼镜扔了出去,他在发泄,哪怕气愤到了这种时候也不愿伤害我,大理石地板噼里啪啦地打碎了它,明明就脆弱的要命,自己把自己碰疼了谁会在乎

“他会的,他会爱”

会继续爱吗?

我想不明白我的一切是为了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在追寻的是什么样的星火,难道迷茫的此刻我可以询问的人只有这个比我小十岁的年轻人么?那还不如世界末日,如果我真的要选择面对什么完美而腻歪的明星黑话

“你哭了吗?”

玻璃鱼静静地游

我不知道我爱上的到底是如何的纯良,大概世界上也没有第二个会在意外得知分手消息后还要关心是否在分别炮里压到前男友碍事头发的美国人了,他焦虑地,几乎是燥郁地开始检查我身上哪里被他伤到,他应该摸摸自己的心口的

他是谁?

我闭上眼睛与他接吻,他浑身都在发抖,肌肤红得厉害

我要写一本刑侦小说,男主角叫做汤普•琼斯,我要给他最惨的身世,哪怕我辜负了一个职业作家的准则,做出了绝对会使我的编辑吼着要炒了我的中学生式罗曼蒂克,这很不负责,但是一旦有人阻挠,我会骂他仓鼠,让他拉雪橇

让束缚我的一切都他妈滚吧,我可以爱上别人,如今阿尔弗雷德在我面前,世俗的目光谁在乎,这是阿尔弗雷德,既然此刻我还拥有他,那么说点什么

“该死,我好像爱你”

玫瑰花杆在水瓶里,光秃秃的,唯一可喜的是那一点点新生根系,微弱但也鲜活

我不愿意去在意阿尔的表情是震惊或是怔愣,至少我如今早已混沌到只能判断出,他那张滔滔不绝的嘴,像是乌鸦一样聒噪而不让人喜欢,或者我可以直接说讨厌的属于美国人的嘴终于停下了,我甚至会为着如此骄傲而神圣的工作感到欣喜,尽管十几分钟前它的作用仅仅只是堵住我的嘴

可是我又只能没来由地生发一种悲哀,那代表着我这一辈子都要吊死在这棵丑陋可怖不被我喜欢的歪脖子树上了,而戈多甚至不会给我一根美好的皮带

如果用军事演习来比拟,那么我们两个一个是蓝方一个是红方,可惜这不是,我们是真枪实弹里的战胜者和俘虏

中国和美国都一样,夏天很热,冬天很冷,该说些什么?

得了吧,傻了吧唧的美国人肯定会说些不合时宜的话,他可以直接问我,我会回答的,倒不全是怜悯,毕竟我如此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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